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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愈《与于襄阳书》原文及翻译(推荐4篇)

时间:2023-12-14 08:00:19 古诗文

韩愈《与于襄阳书》原文及翻译 第1篇

七月三日,将士郎、守国子监四门学博士韩愈,谨向尚书阁下呈上此信。

士人能享有盛大的声名,显达于当世的,没有一个不是靠有地位的先辈,为天下人所敬仰的长者为之推荐引导的。士人能留下美名、光照后世的,也没有一个不是靠后起之秀、为天下人所仰望的晚辈来将他们的功业继续发扬光大的。如果后者得不到前者的推荐导引,那他虽有美好的才华和操行,也是不能彰明于世的;如果前者没有后者对其功业进行继承和发扬,那他虽然名盛一时,但也终不能流芳于后世。这两种人,未尝不是相互等待的。然而二者千百年才能相遇一次,难道是身处高位的人中没有可以攀附的,身处低位的人中没有可以引荐的吗?为什么二者都是殷切地等待对方的出现却又总是难以相遇呢?这其中的缘故大概是身处低位的人恃才傲物,不肯冒阿谀献媚之嫌去寻求援引;身处高位的人也为其身份官职所束缚,不肯对身居下位的士人有所关照。因此饱学之士常常是郁郁不得志,身居显位的人也不能光照千古。这两种人的行为都是有过错的啊。没有去请求援引,就不可以说上面没有能举贤使能的人;没有去寻求,就不能说下面没有值得推荐的人。我默念这些话已经很久了,但从未曾敢对别人说起过这些。

我从旁听说阁下身怀世所罕有的才能,特立独行,道德方正而且注重于务实,屈伸去就不是因为迎合潮流而动,文韬武略运用自如,难道您不正是我所说的那种为天下人所敬仰的前辈长者吗?可是又未曾听说哪位晚辈得到您的赏识,受到您的礼遇。难道是因为没有寻求到合适的人才吗?还是志在建功立业,把精力全部放到了报效君主上面,虽然遇到了可以举荐的人才,但却无暇以礼相待呢?为什么本应该听到您为国举贤的事迹,却久久没有听到呢?

我虽然没什么才能,但对自己的要求却不敢落后于一般人。阁下如果是希望寻得人才但没有找到合适的,那么古人曾有这样的话:“请从我郭隗开始吧!”我现在只为早晚的柴草、粮食、仆役和租金等费用着急,而这些只不过有阁下一顿早餐的费用就足以应付了。如果阁下说:“我的志向是建功立业,把精力全部放到了报效君主上面,虽然遇到了可以举荐的人才,但却无暇以礼相待。”那就不是我敢去了解的了。世上那些目光短浅、器量狭小的人,不值得我把这些话告诉他,而那些光明磊落、雄奇伟岸的人又不能倾听我的诉说,那么我就只能相信我命运的不通达了!谨向阁下献上过去所写的十八篇文章,如蒙过目,就足以了解我的志向所在。我诚惶诚恐,再拜。

【解读】

韩愈劝说于刺史举荐人才时,语气委婉,虽然没有直接说明想获得对方的资助和引荐,但这一用意透过文字很容易看得出来。如引用战国时燕昭王招纳郭隗的典故,委婉地表达了希望得到延揽的心情。文中还假设对方言辞,虚设场景,这是以虚写实、虚实结合的写法,起到暗示对方的效果。

韩愈《与于襄阳书》原文及翻译 第2篇

七月三日,将士郎、守国子四门博士韩愈[1],谨奉书尚书阁下。

士之能享大名,显当世者,莫不有先达之士、负天下之望者为之前焉。士之能垂休光,照后世者,亦莫不有后进之士、负天下之望者为之后焉。莫为之前,虽美而不彰;莫为之后,虽盛而不传。是二人者,未始不相须也[2]。然而千百载乃一相遇焉,岂上之人无可援,下之人无可推欤?何其相须之殷而相遇之疏也?其故在下之人负其能不肯谄其上,上之人负其位不肯顾其下。故高材多戚戚之穷,盛位无赫赫之光。是二人者之所为皆过也。未尝干之,不可谓上无其人;未尝求之,不可谓下无其人。愈之诵此言久矣[3],未尝敢以闻于人。

侧闻阁下抱不世之才,特立而独行,道方而事实,卷舒不随乎时[4],文武唯其所用,岂愈所谓其人哉?抑未闻后进之士,有遇知于左右,获礼于门下者,岂求之而未得邪?将志存乎立功,而事专乎报主,虽遇其人,未暇礼邪?何其宜闻而久不闻也?

愈虽不材,其自处不敢后于恒人。阁下将求之而未得欤,古人有言:“请自隗始[5]。”愈今者惟朝夕刍米仆赁之资是急[6],不过费阁下一朝之享而足也。如曰:“吾志存乎立功,而事专乎报主,虽遇其人,未暇礼焉。”则非愈之所敢知也。世之龊龊者[7],既不足以语之,磊落奇伟之人,又不能听焉,则信乎命之穷也!谨献旧所为文一十八首,如赐览观,亦足知其志之所存。愈恐惧再拜。

韩愈《与于襄阳书》原文及翻译 第3篇

原文:

愈与李贺书,劝贺举进士。贺举进士有名,与贺争名者毁之曰:“贺父名晋肃,贺不举进士为是,劝之举者为非。”听者不察也,和而倡之,同然一辞。皇甫??曰:“若不明白,子与贺且得罪。”愈曰:“然。”律曰:“二名不偏讳①。”释之者曰:“谓若言‘征’不称‘在’,言‘在’不称‘征’是也。”律曰:“不讳嫌名。②”释之者曰:“谓若‘禹’与‘雨’之类是也。”今贺父名晋肃,贺举进士,为犯二名律乎?为犯嫌名律乎?父名晋肃,子不得举进士,若父名“仁”,子不得为人乎?

夫讳始于何时?作法制以教天下者,非周公孔子欤?周公作诗不讳,孔子不偏讳二名,《春秋》不讥不讳嫌名。康王钊之孙,谥为昭王;曾参之父名??,曾子不讳“昔”。周之时有骐期,汉之时有杜度,此其子宜如何讳?将讳其嫌,遂讳其姓乎?将不讳其嫌者乎?汉讳武帝名“彻”为“通”,不闻又讳“车辙”之“辙”为某字也;讳吕后名“雉”为“野鸡”,不闻又讳“治天下”之“治”为某字也。今上章及诏,不闻讳“浒”、“势”、“秉”、“机”也。惟宦官宫妾,乃不敢言“谕”及“机”,以为触犯。士君子立言行事宜何所法守也今考之于经质之于律稽之以国家之典贺举进士为可邪为不可邪。

凡事父母,得如曾参,可以无讥矣。作人得如周公、孔子,亦可以止矣。今世之士,不务行曾参、周公、孔子之行,而讳亲之名务胜于曾参、周公、孔子,亦见其惑也。夫周公、孔子、曾参卒不可胜。胜周公、孔子、曾参,乃比于宦官宫妾,则是宦官宫妾之孝之于其亲,贤于周公、孔子、曾参者邪?

(选自《古文观止》卷八《唐文》)

译文:

我给李贺写信,勉励李贺去考进士。李贺考进士已被提名推荐,同李贺争名的人诋毁他,说:“李贺的父亲名叫晋肃,李贺不去考进士才是正确的,勉励他去考的人是不对的。”听到(这种议论)的人不加分辨,附和(这种意见),也主张这样,大家说的话完全相同。皇甫??说:“如果不辩明这件事,您和李贺都将获罪。”我说:“是这样”。律令上说:“名在用到其中某一字时不避讳。”解释它的人说:“譬如(孔子的母亲名‘征在’,孔子)在说‘征’的时候不说‘在’,说‘在’的时候不说‘征’,就属于这种情况。”律令上说:“不避讳声音相近的字。”解释它的人说:“譬如‘禹’与‘雨’之类就是这样。”现在李贺的父亲名叫晋肃,李贺去考进士,是违背了二名律呢,还是违背了嫌名律呢?父名晋肃,儿子不可以考进士,那么倘若父亲名仁,儿子就不能做人了吗?

避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制订礼法制度来教化天下的,不是周公、孔子么?而周公作诗不避讳,孔子不避母亲双名中的单独一字,孔子作《春秋》也不嘲讽那些名字与亲父相近的人。周康王钊的孙子,谥号(“实”通“谥”)是昭王。曾参的父亲名??,曾子不避“昔”字。周朝时有个人叫骐期,汉朝时有个人叫杜度,这两个人,他们的儿子应该怎么避讳呢?难道为了要避父名的同音字,就连他们的姓也避了吗?还是就不避同音字了呢?汉代讳武帝名“彻”,遇到“彻”字就改为“通”字,但没有听说又讳“车辙”的“辙”字为别的什么字;讳吕后名“雉”,遇到“雉”字就改称“野鸡”,但没有听说又讳“治天下”的“治”字为别的什么字。现在臣僚上送奏章、皇帝下达诏旨,也没听说要避“浒”、“势”、“秉”、“机”(分别与高祖李渊之父李虎、太宗李世民、世祖李?\、玄宗李隆基的名字同音)这些字,只有宦官和宫女,才不敢说“谕”和“机”这些字,以为这样是犯忌的。士大夫的言论行动,究竟应该依照什么法度呢?总之,无论是考据经典、质正律文还是查核国家典章,李贺参加进士考试,到底是可以还是不可以呢?

大凡服侍父母能像曾参那样,可以免遭非议了;做人能像周公、孔子,也可以说达到顶点了。而现在的读书人,不努力学习曾参、周公、孔子的品行,却要在讳父母的名字上,去超越曾参、周公、孔子,也可知他们的糊涂了。周公、孔子、曾参,是无法超过的,想超越周公、孔子、曾参,却让自己等同于宦官、宫女,那么难道宦官、宫女孝顺他们的父母,还胜过周公、孔子、曾参吗?

韩愈《与于襄阳书》原文及翻译 第4篇

原文:

七月三日,将仕郎、守国子四门博士韩愈,谨奉书尚书*下。

士之能享大名、显当世者,莫不有先达之士、负天下之望者,为之前焉。士之能垂休光、照后世者,亦莫不有后进之士、负天下之望者,为之后焉。莫为之前,虽美而不彰;莫为之后,虽盛而不传。是二人者,未始不相须也。然而千百载乃一相遇焉。岂上之人无可援,下之人无可推欤?何其相须之殷而相遇之疏也?其故在下之人负其能不肯谄其上,上之人负其位不肯顾其下。故高材多戚戚之穷,盛位无赫赫之光。是二人者之所为,皆过也。未尝干之,不可谓上无其人;未尝求之,不可谓下无其人。愈之诵此言久矣,未尝敢以闻于人。

侧闻*下抱不世之才,特立而独行,道方而事实,卷舒不随乎时,文武唯其所用。岂愈所谓其人哉?抑未闻后进之士,有遇知于左右,获礼于门下者,岂求之而未得邪?将志存乎立功,而事专乎报主,虽遇其人,未暇礼邪?何其宜闻而久不闻也?

愈虽不材,其自处不敢后于恒人。*下将求之而未得欤?古人有言:“请自隗始②。”愈今者惟朝夕刍米、仆赁之资是急,不过费*下一朝之享而足也。如曰“吾志存乎立功,而事专乎报主,虽遇其人,未暇礼焉”,则非愈之所敢知也。世之龌龊者,既不足以语之;磊落奇伟之人,又不能听焉。则信乎命之穷也!

谨献旧所为文一*首,如赐览观,亦足知其志之所存。

愈恐惧再拜。

【注】①于襄阳,名?(dí),字允元,深得唐德宗器重。因做过襄州大都督,故称于襄阳。②请自隗始:燕昭王欲招致天下贤才,问计于郭隗,郭隗回答:“王必欲致士,请自隗始!”

译文:

七月三日,将仕郎、守国子四门博士韩愈,恭敬地把信呈给尚书*下。

读书人能够享有大名声,显扬于当代,没有哪一个不是靠在天下有名望、地位显达的前辈替他引荐的。读书人能够把他的美好德行流传下来,照耀后代的,也没有哪一个不是靠在天下有名望的后辈给他做继承人的。没有人给他引荐,即使有美好的才华也不会显扬;没有人作继承人,即使有很好的功业、德行也不会流传。这两种人,未曾不是互相等待的,然而千百年才相逢一次。难道是居于上位的人中没有可以攀援的人,居于下位的人中没有值得举荐的人吗?为什么他们互相等待那样殷切,而相逢的机会却那样少呢?其原因在于居于下位的人倚仗自己的才华不肯巴结地位高的人请求引荐,居于上位的人倚仗自己的地位不肯照顾地位低的人。所以才学很高的人很多都为不得志而忧愁,地位高的人没有显耀的声誉。这两种人的行为都是错误的。没有去求取,就不能说上面没有引荐人;没有向下寻找,就不能说下面没有可以举荐的人。我思考这句话已经很久了,没有敢把这句话说给别人听。

我从旁听说*下具有非凡的才能,不随波逐流、有独到的见识,行为方正做事实际,进退有度不随流俗,文武官员能量才任用。难道您就是我所说的那种人吗?然而没有听说过后辈有得到您的赏识和礼遇的,难道是您寻求而没能得到吗?还是您志在建功立业,而办事一心想报答君主,虽然遇到了可以推荐的人才,也没有空闲来以礼相待呢?为什么应该听到您推荐人才的事却久久没有听到呢?

我虽然没有才能,但要求自己却不敢落后于一般人。*下将要寻求的人才还没能找到吗?古人说过:“请从我郭隗开始。”我现在只为早晚的柴米和雇仆人的费用着急,这些不过费*下一顿早饭的费用就足够了。如果您说:“我志在建功立业,办事一心想报答君主,虽然遇到了可以推荐的人才,还没有空闲来以礼相待。”那就不是我敢去知道的了。世间那些拘谨小心的人,既不足以向他们告诉这些话,而胸怀坦白、才识卓越的人,又不听取我的话,那么就真的是我的命运很坏了!

恭敬地呈上我以前作的文章*篇,如蒙您过目,也足以了解我的志向所在。

韩愈诚惶诚恐,再拜。